光影交错间,已是花甲之年的朱国强熟练地摆弄着手中的皮影人偶,仿佛赋予了它们生命,在幕布后上演一个个生动的故事。鼓点随着情节逐渐加快,故事的高潮,老人唱腔愈发婉转动情,脸上的专注述说着46年来对皮影戏的热爱。
从小跟着父亲学习皮影,经历了鼎盛时期的百人空巷,也见证了传统技艺的悄然没落。为了不让技艺失传,他倾尽所能拿出200万元办学校免费收徒、办免费皮影艺术博物馆。坚守的背后,是让皮影戏重新被年轻人喜欢且接受的期望。
与皮影相伴46年,这是他最亲密的伙伴
“浏阳河,弯过了几道弯,几十里的水路到湘江……”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虽然已年满60岁,但朱国强中气十足,歌声萦绕在位于长沙市望城区的皮影学校内。
每日开嗓练习,是朱国强的日常,想要演好皮影戏,吹拉弹唱样样都得精通。46年来,他没有一天松懈。
出生于皮影世家,到朱国强已经是第五代传人,15岁开始,朱国强就跟着父亲学习皮影戏。回忆往昔,他颇为自豪:“1952年,省里成立皮影艺术剧团,清一色是望城人。我的父亲朱莲章就是其中的主力,他们创作完善的《龟与鹤》曾多次出国演出。”
“那会能独立演出皮影戏对我来说,绝对是最骄傲的事。”朱国强脑海里闪现出刚当上学徒时,皮影戏的盛况。在那个娱乐稀缺的年代,看戏是村里最“洋气”的消遣。
晚上7时的演出,下午就会有人带着小马凳前来占座。看上一场皮影戏,足够让全家开心好些时间。“最多的时候,我所在的戏班子一个月演了400场。想看戏要提前一个月预约,逢年过节更忙。说起来也奇怪,当时怎么就一点都不累呢?”说及此,朱国强神色有些落寞。
随着时代的飞速发展,皮影戏逐渐没落,看皮影戏的人越来越少。观众最少的一场,只有一个人。望城周边的皮影艺人也从一开始的几百人,到如今只有寥寥十余人。
“也能理解,皮影表演又累观众要求又高,一年到头也演不了几场。没啥收入,人总归是要吃饭活下去的。”话虽如此,朱国强的手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思,爱惜地抚摸着皮影人偶,眼中尽是不舍。
办学校、建博物馆,推广皮影使出浑身解数
做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皮影戏的传承人,对于皮影戏的传承朱国强有着一份责任感。
2009年,他掏光了几乎所有积蓄,在望城相关部门的支持下,自费在靖港古镇办了一个皮影艺术博物馆,面向全社会开放。博物馆内珍藏着他收藏的皮影展品近4000件,还有多年来整理的近乎失传的皮影剧目三百多本。
“为了让更多年轻人爱上皮影戏,我自费办了学校,面向全社会招收学徒。”看似云淡风轻的一句,承载的是朱国强多年的坚持和努力。但想要学好皮影戏,除了努力外,天赋也是必须的。吹拉弹唱,每一样都需要下足功夫。
多年来徒弟虽多,但能坚持下来的却少之又少。“大部分人因为兴趣而来,时间长了,就会觉得无聊。”好在如今儿子接过了他手中的接力棒,像他一般,能独自在幕布后“一口叙尽天下事,双手对舞百万兵”。
来源:三湘都市报
作者:田甜
编辑:胡红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