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晚报记者 颜开云 通讯员 牛春旭
“养了30多年猪,突然不能养了,真有点舍不得。”浏阳市葛家镇葛家园村泉塘组种养能手高建生看着自家空荡荡的养殖场摇了摇头,“可为了环保大计,为了子孙后代,不退出不行啊!”
和高建生一样,因地处禁养区,泉塘组30多户养猪户自2017年上半年以来就全部清空了猪栏,截至今年1月31日,养殖功能性设施均已拆除。
“你看,水多清亮。”葛家园村“民间河长”高仁珍指着泉塘组前面的马家河告诉记者,“以前臭气熏天的河里,现在又能看到鱼了。”
不过,作为生猪生产的传统重镇,葛家镇并没有一拆了之,而是在逐步探索“存量置换 退保平衡”的标准化生态环保养殖模式,以寻求生态、产业、民生共赢的路子。
昔:家家户户养猪致富
今:禁养区内整组退出
地处浏阳河中下游的葛家镇,人口虽然只有2万多一点,却是传统养猪大镇,年出栏最多时达到16万头,人均出栏量在浏阳各乡镇中位居前列。
今年68岁的高建生,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规模化养猪,是当地第一批万元户。1995年,作为浏阳市的种养能手还受到过表彰。“从一头母猪起家,到最多出栏上千头,行情好时一年几十万元都赚过。”在谈起30多年的养猪生涯时,高建生颇为兴奋。
不过,近年来,高建生明显感受到了环保压力的骤增。2017年6月,根据中央、省、市的相关精神和部署,一道严厉的禁令下达——根据当地实际情况,葛家镇划定禁养区、限养区和适养区。高建生所在的泉塘组,离葛家镇主干道浏跃公路及农村饮用水取水点均不足500米,恰好处在绝对禁养的区域。“养殖场栏舍建设及环保设施的投入,前前后后花了100多万元!”账一算,高建生半晌没说话。
面临艰难抉择的还有泉塘组30多户养殖户。这一片除了两户在外经商,家家户户都养猪,并借此走上致富路,建起了气派的楼房。
不过,在尝到养猪甜头的同时,大家也不否认养殖所带来的环境污染问题:整个屋场一年四季散发臭气,穿境而过的马家河水体发黑变质,田里种什么收成都不高……
“从中央到地方抓环保的决心特别大,政府干部不断上门讲政策、做工作,退养是迟早的事。”面对新的形势,高建生和其他养殖户忍痛割爱:拆!
改:退保平衡生态养殖
转:生态治理链条形成
记者在泉塘组看到,各家各户的养殖栏舍等设施均已按要求进行了腾空、拆除。然而,养猪户的损失怎么补偿?今后的生计如何保障?当地的养猪产业又将何去何从?在生态、民生与产业的多个维度里,葛家镇探索着统筹兼顾之策。
既要拆掉散乱养猪场,又要尽量减少村民损失。为此,葛家镇制定了禁养区退养工作方案,并按照关停30元、拆栏60元、拆屋160元的标准对养殖户进行以奖代补。高建生1500平方米的养猪场,拿到了11万元左右的奖补奖金,弥补了一部分经济损失。
退养后干什么?年近七旬的高建生没有闲下来,他正在寻找其他项目。同组的高瑞兵则已想好转型路径:他准备利用清理平整后的场地扯花炮筒子。
养殖场没了,是否意味着葛家镇生猪养殖业从此一蹶不振?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养猪是葛家镇传统富民产业,猪肉消费也是市场刚需。”葛家镇党委书记戴圣伟表示,相反,该镇将抓住这一整治机遇,全面推进生猪养殖全程生态化治理,从“散乱小”向规模化发展、质量效益型转变。
拆了“散乱小”,来了环保生态养殖场。在地处适养区的新宏村油麻组,一个由省农业产业化企业百宜集团与当地共同投资的标准化生态环保养殖场正在建设中。“养殖场约1万平方米,年出栏可达1万头,将采用最先进的上料喂养系统和干清粪工艺,以达到生态环保的效果。”新宏村党支部书记黄刚说,该养殖场百宜占股51%,另外49%由当地原来10多户养殖户以土地或资金入股共同持有。
一条覆盖猪“生老病死”的全程生态化治理链正在葛家镇形成。
在粪污处理方面,一个利用生物昆虫黑水虻食腐特性处理降解畜禽养殖废弃物的资源化利用项目即将建成投用。“一年可以处理13万头猪产生的粪便,生产1万吨有机肥,收入500万元;还可以培养3000吨黑水虻用作高蛋白饲料,收入可达1000万元。”该项目负责人卢强林告诉记者。
与此同时,浏阳首个动物无害化处理中心去年底已在葛家镇启用,不仅可有效防止病死猪随意丢弃现象,还能变废为宝,将病死猪变成有机肥料和工业油脂原料。
来源:长沙晚报
作者:颜开云 牛春旭
编辑:吕周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