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们联手演绎《苗寨的故事》。长沙晚报全媒体记者 黄启晴 摄

10月21日晚，由中国音乐家协会、湖南省文联主办的大型交响叙事组歌《苗寨的故事》首演在长沙音乐厅举行。《苗寨的故事》是我国首部反映脱贫攻坚主题的大型交响叙事组歌，也是湖南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场交响组歌音乐会。演出有哪些特色？遇到了哪些困难？最后如何完美呈现？指挥于海、女高音歌唱家王丽达、“湘西民歌王”秧云群、“中国苗歌王”蝶当久、作词金沙、作曲孟勇等主创接受了记者采访。

观众

“听得懂、喜欢看、留得下”

“围着火塘唱苗歌，唱个高山高岭穷山窝。穷了一年又一年，石磨打转年年磨。”演出在引子《围着火塘唱苗歌》中拉开了序幕。音乐会通过《云雾深处》《春风吹来》《太阳升起》3个乐章的17首歌曲，为观众展现了一个美得让人心疼、穷得令人心酸的古老苗寨，是如何通过精准扶贫一步一步共圆小康梦的。

作品中的歌曲都具有鲜明的苗族元素。比如每个乐章前都采用围着火塘唱苗歌的方式作引子，用以揭示每个乐章的时代背景、主题和内容。通过层层递进的《围着火塘唱苗歌》《围着火塘唱新歌》《围着火塘唱欢歌》3首无伴奏合唱，把3个乐章串联起来，形成一个意象鲜明、前后衔接、步步深入的有机整体。

观众孙丽萍看完演出后激动地表示：“《苗寨的故事》采用具有湘西特色的苗歌方式，用独唱、齐唱、二重唱、童声与合唱等多种表现形式来体现脱贫攻坚的故事，非常具有艺术感染力，是咱们老百姓听得懂、喜欢看、留得下的作品，我相信一定能唱响全国。”

于海

全新探索值得提倡和鼓励

演出最后一首歌曲是《太阳正在升起来》。此时观众情绪随着演出步步推进，来到了高潮，忽然听到熟悉的国歌旋律响起，现场掌声如雷。将国歌元素融入组歌，正是著名指挥于海灵光闪现得到的想法。于海此次和肖鸣共同担任指挥，他具体负责下半场。

《苗寨的故事》共动员了400多人上台表演，是湖南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场交响组歌音乐会。这么庞大的规模，令见多识广的于海也直呼“有点难”。他告诉记者：“单独指挥一个团比较容易，但这次演出有400多人，那么多单位，有男声，有女声，还有童声。舞台的前后左右都是人，难度太大了。在室内剧场指挥这么多人，我还是第一次。”

连于海都说难，那么到底难在哪里？于海认为，主要是声速落后于光速带来的配合问题。他解释说：“我告诉合唱团成员，你们不要靠听的，一定要靠看的。合唱团坐得比较远（位于舞台上方的演出厅二楼），声音传播有时间差，如果是听乐队旋律，那开口唱就慢了，跟不上节奏。必须要直接看我的指挥棒。我和肖鸣的很多精力都花在了照顾合唱团上，指导他们如何起拍，何时进入。”

虽然指挥面临的困难很大，但最后的演出效果还是令于海十分满意。“《苗寨的故事》非常成功，这也是一次全新的探索。音乐上，它用基础的苗族音调写成大的交响组歌；主题上，精准扶贫非常有意义；内容上，通过一个小小的苗寨折射出社会的进步。这些尝试都值得提倡和鼓励。”于海说。

王丽达

展现湖南风格　观众感到亲切

记者见到王丽达时，她刚从机场赶到音乐厅，连化妆都是在机场完成的。虽然行程紧张，但王丽达的精神状态非常好，提到自己演唱的歌曲《奔驰在祖国大地上》，直呼“自豪”。“这首歌的作词、作曲和演唱，都是湖南人。我们用文艺形式来赞美苗寨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王丽达说，这种变化正是通过她的演唱传递给观众，每当歌声响起时，她总是感到无比自豪。

除了主题深刻外，这首歌在音乐上也给了王丽达很多发挥的空间。她介绍说，作曲家非常巧妙地融入了苗族高腔的音乐元素，既能体现湖南元素、展现湖南风格，又能拉近与观众的距离，让他们感到亲切。“我原来是学习花鼓戏的，我演唱的时候运用了非常多的戏曲元素，比如甩腔、抛腔。为了让观众听起来感到更亲切，我在作曲家的基础之上还做了很多二度创作。”王丽达说。

《苗寨的故事》中运用的大量苗族音乐元素，在秧云群、蝶当久等苗族音乐家看来，感受更为深刻。

秧云群告诉记者，她这次演唱《洁白的云雾》运用了花垣麻栗场的高腔。“歌曲唱的是一山一岭，有很多白云，白云深处有我们幸福的苗寨。我们唱意境比较高远的内容，就用这种高腔。为了和乐团能衔接得上，孟勇老师还做了精心改编，使之既符合剧场需要，又不失原生态味道。”秧云群说。

苗族民歌非遗传承者蝶当久透露，唱《外婆的木板房》这首歌时，感觉与现实非常贴切。他感叹道：“太有共鸣了！这首歌讲述的是外孙暑假回来，看到外婆家的房子发生大变化，生活也发生了大改变。歌词描写的一景一物都抓得特别准。特别是副歌部分的‘推开楼上的小木窗，你看满寨的木房多漂亮’，让我回想起了自己的家乡，自己的经历，直击人心。”

金沙、孟勇

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优秀的音乐作品离不开词曲的成功。《苗寨的故事》的词曲作者是湖南著名的音乐家金沙、孟勇。

“作为交响叙事组歌，《苗寨的故事》是以讲故事的方式来叙说苗寨脱贫故事，它实现了宏大叙事与细节表现的生动结合。”金沙解释说，由于苗寨脱贫故事本身就具有极强的逻辑性，所以这部交响作品的故事情节连贯、统一、完整。

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早在创作伊始，金沙和孟勇就约定好，一定要从湘西人民的生活细节出发，为每个节点所要表达的内容赋予鲜活的艺术形象，避免假大空。

细品《苗寨的故事》这部作品中每首歌的歌词，火塘、石板路、苗鼓、满寨的桐子花、缠树的老青藤、木板房、小阿妹、“啊嘎嘎炯嘎嘎”欢叫的花喜鹊等，都是极具湘西苗族特色的符号。

孟勇介绍说：“整部作品的和声风格别致，在西洋和声的基础上，采用浓郁的湘西苗族民族和声，二者高度融合，通过和声的变化发展表现出苗族人民丰富多彩的生活。”孟勇还特别提到组歌中的衬词，这些衬词富有创新性，特别是“嗨咿哦”这一苗族音乐中最常见的衬词，贯穿《苗寨的故事》整部作品。这些都是《苗寨的故事》首演取得成功的重要原因。